（间之楔同人）珍兽 10
10.
Katze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，一个他曾经很熟悉的地方。
科学院附属医院，仅为Tanagura的精英服务，当然也包括精英的专用附属品，比如宠物和家俱。
Katze现在就躺在医院的宠物区，至于原因Katze也猜的到，恐怕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家俱受过跟他同样的伤吧。
Katze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，发现下身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，科技发展到如今，这些皮外伤都已经变得不值一提。
所以Katze当即就决定出院，只是他的情况特殊，他是Raoul大人亲自送过来的，负责他的医生不得不亲自打电话跟尊贵的Blondie大人确认一下。
在前台等待答复的Katze有点不耐烦，不仅是因为医生唯唯诺诺的态度，更因为身后那细细碎碎的讨论声。
"他是Furniture吧，为什么会来宠物区？"
"不知道呀，我只听说是Raoul大人抱着他来的。"
"骗人的吧？Raoul大人会抱一个Furniture来医院？而且你看他那么老，脸上还有疤。"
"说不定哦，好像从Iason大人开始，Blondie的口味都变得有些奇怪呢。真是想不通，Raoul大人怎么会看上一个Furniture，他连那个都没有吧，好奇怪哦。"
Katze没有动气，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，他只是冷笑，这些脑子里只有交配和争风吃醋的宠物们，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理解Riki为什么会超越他们这些纯血种，成为Iason的"专宠"吧。
只是刚刚醒来时对Raoul的一点点感激，也在这闲言碎语中烟消云散了。
终于出了院，Katze回到家洗了个澡，忽然想起来跟Iason的约定，一看时间，已经是下午3点了。
给Iason挂了电话，Katze快速准备了一些资料，便驱车往EOS驶去。
门铃刚刚响起，门就打开了，Riki站在门口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"下午好，Katze。"
"下午好Riki，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。"久别重逢，百死一生，Katze也不自觉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。
"是吗，我好像是胖了一点，因为Jeff做的饭太好吃了。哦，对了，Jeff是Iason的新家俱。"
说到家俱这个词的时候，Riki忽然反应过来，他下意识扭头看了看Katze，不过还好Katze没什么反应，Riki松了一口气。
其实Katze留意到了Riki的小动作，但他没觉得有什么，与刚刚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比起来，只是单单一个词早已触动不了他的神经了，他现在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。
"Iason不在？"
"嗯，他接完你的电话以后就出门了，晚间他有一个外交的宴会。"Riki一边回答一边引领着Katze进入客厅，那样自然的姿态已经颇有些主人的样子了。看来这段时间他过得的确不错，Katze暗暗想。
"而且Iason说你可能有些话需要单独跟我说，"Riki观察着Katze的神情，"Raoul上午来过了。"
Riki看见Katze暗金色的眸子闪烁了两下，心里彻底相信了Raoul说的话。
两人相对无言了一小会儿，Katze率先打破了沉默，"Riki，你后悔觉醒吗？"
Riki惊讶地望向他，随后露出了一抹微笑，"你是担心我对吗？担心我被他们当做彻底的实验品，做各种可怕的事情。"
Katze默认了，这一直是他最害怕的，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选择隐藏自己，即使面对过那么多困难和惊险。
他对Raoul撒了谎，他的确深深地明白相拥死亡是Iason和Riki最好的结局，但他仍然抱有那么一丝侥幸，期待他们、期待Iason能够逃过死神的魔爪，所以他递出了那两支Black Moon。可在事情真的如他所愿之后，他又开始后怕，后怕Jupiter会对Riki做出什么，后怕Iason和Riki又会重复悲惨的结局，如果真的是这样，那一切的罪人都只能是他。Katze的心中充满了愧疚。
"我没有想过后悔。我刚刚醒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Iason死了，为了我而死，而救他的所有可能，都在我的身上。我那个时候唯一的想法，是庆幸自己拥有了他们需要的能力，如果不是觉醒，我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。"
"Katze，在去Dana Burn之前，你问我，是否爱Iason，我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里仔仔细细想了很多遍，我确定了，我爱他。"
"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爱是什么，但是我希望他活着，希望看到他的微笑，希望能够回应他的感情，不让他白白地付出，不让他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去，我想，这样强烈的情感就是爱吧。"
"那个时候，我每天只抱着这样的想法，至于他们怎么对待我，我并不在意，何况，Raoul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，毕竟当时只有我这样一个研究样本，很珍贵吧！"
Riki自嘲地笑了笑，可Katze能听出其中蕴含的那一丝痛苦，不管怎么说，那段日子对于Riki一定都是难熬的。
"实验室闲暇的时候，我偶尔也会琢磨琢磨自己的新能力，发现还挺有意思的，Gideon那个混蛋要来强/暴我的时候，我竟然反击了他，你知道，那可是Blondie！再然后跟Iason的精神相通，让我从来没有一刻像那时一样庆幸，我觉醒了，否则我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Iason对我的感情。"
"毕竟我跟他，都是那样别扭的人啊。"
说到这里，Riki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，跟昨天可视电话里的Iason那样相似。
Katze却像是吃了一惊，"你们做了精神互通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？"
"我知道，虽然一开始我是无意识的，但是互通的瞬间我就明白了，因为我窥探到了Iason的内心。"
Katze的神情却没有变轻松，反而更加严肃越来，"那意味着你们之间再没有秘密。Riki，你知道Blondie是什么样的存在吗？"
Riki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黯淡，"Blondie……Iason他并不是个好人，人体实验、宠物买卖、毒品交易，对人类的剥削、欺压、愚弄，还有ceres的秘密，我都知道了。"
虽然话题是Katze挑起的，此刻他却有点担心地看着Riki，精英对于人类来说是怎样黑暗的存在，恐怕不会有人比在黑市浸淫多年的他更清楚。
"可是背弃信仰、抛弃同伴、抛弃尊严，为了欲望堕落到连自己都不耻的地步，这样的我也算不上好人啊。"Riki接着说道，"只要是人类，都有无法面对的黑暗部分吧。"
"或许这才是为什么神让人类相爱，互相直面黑暗、互相抚慰伤害、互相补足缺陷，这样才能成为两个完整的人吧。"
"过去的已经过去，一直耿耿于怀又有什么意义，既然相爱，珍惜对方珍惜当下，不再去做伤害彼此的事情才更重要啊。"
Katze一直都知道Riki是不同的，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确定Riki是那个真正可以给Iason带来幸福的人。
"聊了这么久，兜兜转转都在我身上，说说你吧Katze，你打算怎么办？真的去做Raoul的助手吗？"
"Raoul没有给我其他的选择，不过他答应不会突破我的底限。"
"我对他的信用很怀疑。"Riki显然还没有忘记当初Raoul骗他的事，"Iason还没有给他答复，我想他还是希望听听你自己的意见。"
Katze摇了摇头，"Raoul对研究非常执著，而且他的狂躁症只有我能安抚，拒绝了他这次还有下次，何必为了我让他们之间产生不快。我选择相信Raoul。"
"Katze，"Riki低低地唤着，感激地望着他，为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为Iason考虑。其实在这件事上，Riki一直持反对的态度，甚至不惜为此与Iason争执，这些他不会告诉Katze，可他却忘了，"刀疤Katze"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面冷心热的人。
"可是你们的相容度那么高，你打算怎么应付结合热？"
"Raoul应该会有办法的，相信我，他恐怕比我还不情愿，毕竟，我只是个Furniture。"
Katze的眼神深邃不见底，就如他今后的命运一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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